家乡的夜,来的很早,沉得很深,天空的月,如我这般,已然残缺了半生,月粉尘里的风,吹散了星辰,也吹灭了生命的灯。它不想睡去,紧闭的门,门里是两代 人,门外是寂静的夜;月光照不进黑洞洞的窗,不能望进去,里面的岁月沉重得让我不敢呼吸;扭曲的墙,披着几乎化成白灰的草,一处处路出的泥块,像是老叟的 肉,渐渐风干在这四月的风中。老房子还是不愿倒去,或许这些年,父亲的魂还是没舍得离开。
2012年4月1日老宅一夜
2012年04月0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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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乡的夜,来的很早,沉得很深,天空的月,如我这般,已然残缺了半生,月粉尘里的风,吹散了星辰,也吹灭了生命的灯。它不想睡去,紧闭的门,门里是两代 人,门外是寂静的夜;月光照不进黑洞洞的窗,不能望进去,里面的岁月沉重得让我不敢呼吸;扭曲的墙,披着几乎化成白灰的草,一处处路出的泥块,像是老叟的 肉,渐渐风干在这四月的风中。老房子还是不愿倒去,或许这些年,父亲的魂还是没舍得离开。
2011年的春节,没有父亲的的第八个年岁。回到家时,推开院子的大门,祖屋的门前没有凳子,没有坐在凳子上思考问题的父亲,不过冬天的那一抹斜阳还是不高不低地落在了祖屋的门槛上,光阴似箭,可这光阴始终在这里,未曾离开。倒是人生,在这不经意的蹉跎岁月中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悄悄地回来了,偶然地发现,家中的祖屋已经是全村几百户人家仅剩的用泥巴堆砌的房子。
年二十九,我匆匆忙忙拿起毛笔圈了圈春联,却发现自己的字,已经远远不如猫爪,母亲说街上写好的春联都几块钱一副,太贵,不如自家写写,母亲还说也许明年就不用我写春联了,突然间也发现,已经写了十几年的春联,从父亲在,到父亲不在,再到父亲不在八年,真要是不写了,会觉得过年少了些什么。看着漆黑漆黑的墨,想到它对岁月的持久,便想到了生命的短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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