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两口井

井,水也,生存解渴之所需也;枯井,杂草丛生也,记忆之所寄托也。说到井,大多人并不陌生,不过要说是见过井的人,可能真的是不多了,不管经济发展的怎么样,在我很年幼的时候,我就记得大多数地方都用上自来水了。我的老家是个意外,靠近城镇,却始终没有用上自来水,也正因为如此,才有我对井的记忆。

年幼的时候,我家斜对面的一片生长着茂密白杨和松树的林子里,住着叔叔一家人,叔叔家后有条小河,童年的时候她是清澈的,清澈到每年春天来到的时候,都可以看到成群的鲫鱼在水底游荡,河边是几棵上了年纪的柳树,显得老态龙钟,但每年春天的时候,总是拿几棵老柳先从那些干裂的躯干上挤出嫩芽,然后是白杨……

稍往林子里走走,便是叔叔家,也是土房子,从叔叔家再往林子里走几步,有一口老井,童年的我,总是要拉好几个伙伴才能将井围抱起来,那口井并不是叔叔家的,而是周围不少人家公用的,秋天的时候,我喜欢在井旁玩耍,有白杨的落叶跟伙伴们玩游戏(白杨树的落叶有着很韧的梗,我们总是找结实的梗跟其他伙伴手里的梗对拉,谁手里的梗被拉断了,谁就输了,而输了的人便会去寻找寻找更结实的叶梗),这是童年时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。

年复一年,不知道什么时候,人们不再用那口老井了,而叔叔家也已经人去屋空,出没在屋子里的只有黄鼠狼,老鼠,猫和一些火炼蛇了,也因为没人用的原因,老井的周围布上了不少岁月的尘埃,蜘蛛网也破破烂烂地乱拉着,早上的时候,那些蜘蛛网总能捉到不少露水。

能想起那口井的,可能只剩我一人了,每年秋天的时候,我还是会去井旁玩耍,不过,没有了伙伴,我总是趴在井上,呆呆地看着井里幽黑幽黑的水,青苔几乎爬到了井口,每天早上我弄掉井口的蜘蛛网,第二天早上,那些网便又被挂到井口了,我总觉得,伙伴们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玩的,这样的等待,一直到我开始上学的那一天,慢慢地,最后一个记挂它的那个孩童也遗忘了它,知道有一天,我再去的时候,井水已经干涸,而林子里的树也基本被砍完了。

家里的小屋推掉重建的时候,在新屋的门口也打了一口井,一口很细的井,我几乎可以一只胳膊围抱它了。井水是冬暖夏凉的,每隔冬天的早晨,我喜欢从井里打上一盆清澈的井水洗脸,那种温暖,在冬天里显得特别温馨。每年夏天的暑假,我几乎是天天都下水捕鱼,日出而起,日落而归,回家的后,先是将鱼虾放在盆里用井水冲洗,然后自己在跳到河里洗一下,最后再用井水冲一下自己,然后就开始盘算着那些鱼虾大概能买上多少钱。

二十年过去了,那口老井,早已经没有了踪迹,那片林子也被房子给取代了,而家里的那口小井,每年回去,我还是吃它里面打上来的水,父亲在1995年的是很,为那口小井有水泥和几根钢筋打了一个很沉重的井盖,起因是一只小鸡不小心掉到井里淹死了,而那个井盖,可能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了,知道现在,我提起它,还是觉得很沉重。

小雪转中雪

10 Comments On 那两口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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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已阅,不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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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俺不喜欢抓鱼,喜欢吃鱼。
    积攒积攒以后出本回忆录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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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光光最近一直在回忆过去,呵呵,也可以抽时间憧憬并计划一下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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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我怎么想到了贞子的那口井,太恐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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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你的文章都很精彩,寓意深刻,文笔挺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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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童年,感觉隔了好久远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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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我家也有口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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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光光哥,你写的日志越来越像小学课文了,咱是看不下去的了,不爱看非小说故事类的文章啊。
    以后你就是咱的光光哥了,一路阳光MM就是光光姐,哈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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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消失的旧时光194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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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😀 井估计很少见了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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